夜半的钟声从墙角滑过,像一只走动的影子。我睁开眼时,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——夜半的铃声在门槛徘徊。电话的另一端没有呼吸,只有低低的砂砾声,仿佛有人在水面碾碎一枚石子。窗外雨仍在拍打玻璃,屋内灯光发黄,桌上的杯子映着半个城市的灯火。我把手机举到耳边,指尖发凉,仿佛触及一条久藏的线。
对方的声音经过漫长的风,像纸页被翻动,既熟悉又陌生。说话的口气像要把夜色拉起来,问我是否准备好。我的名字被音节划成两段,随后是一连串空白,像灯泡里突然断电。是我,主人,别把门关紧。 这句话落下,我仿佛看见墙上的影子跟着微微颤动。

我越过喉咙的障碍回问要做什么。电话里传来金属般的咔嚓声,像门闩被轻轻拉动。真正的门并没有外力需要配合,房间里只有潮气和霉味,像冬天的海湾。铃声仍在门槛徘徊,仿佛有轮回的节拍跟着它走。
他不直说,只让我的心跳逐渐对齐钟表的滴答。我照做,先关灯,再拉窗帘,桌上的影子像一群走散的孩子,聚在角落里安静下来。我听见电线里的嗡嗡声,像某种古老的机器记得我的名字。
风从门缝挤进来,铃声忽然变得细碎,像把钥匙叼走,留下空洞的回声。我想起那人的手势,他习惯把命运放在掌心慢慢转动。电话这端似乎轻笑了一下:现在,开门一条缝就行。我的胸口却只剩下跳动,答复竟成了沉默。
铃声停下,夜色重新合拢。过了一会儿,房间里只剩雨声、温度的流动和墙上的钟。晨光像一张旧照片被水洗后晕开。我知道,电话其实是一道门,号码只是门下的脚步。主人那家伙的来电留下的并非指令,而是对自我的试探:若夜色能把人带走,谁愿意让自己留在门槛上?
当窗外第一缕光穿透迷雾,我把手机放回桌上,灯光重新点亮。铃声的记忆像潮水退去后留下的光滑石头,总在心口处留下一道冷痕。或许那份重量只是提醒:家不过是一处会被夜色摸亮又撤回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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